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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-11-4 09:51 上傳

同里古鎮(zhèn)，有煙火氣息的尋常生活

圖/文：TIM生命過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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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不食煙火的烏鎮(zhèn)不一樣，同里，是依然有著本來生活樣子的古鎮(zhèn)。

江南水鄉(xiāng)去過的也算不少了，但是能有時間停下來，細看同里，也屬難得的緣分。

【古鎮(zhèn)黃昏】

去鎮(zhèn)里，要走過幾座石拱橋，鵝卵石路鋪了有一公里遠，讓遠道來的客人又憂又喜，喜的是這條路頗有古風(fēng)，憂的卻是手中的行李箱磕磕碰碰的拖將進去，估計箱底的輪子都要掉光了。到得同里水鄉(xiāng)劇院，左拐再進小巷不遠，就是我們落腳的同里紅塵客棧，客棧安靜優(yōu)雅，隔壁是清代老宅“嘉蔭堂”。百米之外，還真就是“紅塵滾滾”的商鋪街道和游客廣場，傍晚的窄巷卻空寂無人，從巷底走來個禹禹獨行的阿婆，成了我們迅速捕捉的畫面。

我們性喜安靜，難得主人也很放心和寬厚，安排我們住下，就任由我們天馬行空自由散漫了。

古鎮(zhèn)的黃昏，是游人散去后的生活樣子，沿著河岸，搭起了很長的涼棚，擺滿了座椅，卻客人稀少。河道交錯，古橋很多，最早的古橋如“思本橋”是南宋的，還有“太平、吉利、長慶”三橋。橋洞的兩側(cè)石條，還鐫刻著對聯(lián)，比如普安橋的對聯(lián)是“一泓月色含規(guī)影”“兩岸書聲接榜歌”。有的石橋，會有幾條分叉河道和長廊，但又都是順河而建的長廊，木廊柱，黑瓦片，掛了幾盞昏黃的路燈，勉強能看清來往的人，聊勝于無。

河道里的小船早就一溜歇在小碼頭邊，家家戶戶的門口，其實都是一個小碼頭，幾級臺階下去，主婦就可以蹲在水邊洗菜、洗衣服；有個大叔手臂上戴著袖套，提著個煤球爐子，站在河邊生火，大概是煤球潮了吧，一時只見煙塵四起；轉(zhuǎn)角人家門口，婆婆就著一點光線，拿了把剪子，低頭剪著笸籮里的一堆雞頭米，也叫芡實，那可是這個地方的一寶。

后來我們在蘇州平江路的一家甜品店，點了一碗雞頭米甜湯，那一碗湯湯水水里，總共也就5、6粒雞頭米，兩三朵桂花，塞牙縫都不夠。

【老宅園林】

退思園是同里唯一的“世遺”，也是最大的園林了，只是看多了那些太湖石疊砌的山水庭院，除了想象一下數(shù)百年前，大宅主人三妻六妾、呼奴喚婢的生活，似乎已經(jīng)難有打動人的地方了。古代讀書人習(xí)慣將自家的園林賦予深刻的寓意，退思園的名字就出自《左傳》“進思盡忠，退思補過”的名句。讓我感興趣的不是那層層遞進的曲徑回廊，而是后花園中水邊的“畫舫”，那是一座仿造的畫船亭子，主人借此實現(xiàn)足不出戶，就可邀三五好友來家里，“畫船載酒，吟詩作賦，聽風(fēng)賞月”，極盡風(fēng)雅之事。登上畫舫對面的假山，幾簇疏影橫斜的紅葉，是我們在十月的江南，唯一看見的秋色。

我們在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間，把嘉蔭堂、崇本堂、耕樂堂都打探了一遍，不記得在哪個園子里，竟然有假山還有飛瀑的景致，當然，那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不是原來的樣子，我們看到了，歡喜就好，不必深究太多。

我們?nèi)ミ^了很多古鎮(zhèn)，遇見很多的老宅子，有些荒敗坍塌人去樓空，有些還有后人居住，卻也是殘破荒廢，從依稀還能分辨的高墻大院，想象百年前盛極時的模樣。

“眼看他起高樓，眼看他宴賓客，眼看他樓塌了”，如此而已。

【小鎮(zhèn)生活】

我們一直順著古鎮(zhèn)的河沿走，可以走出去很遠。

有幾次，都走到出了鎮(zhèn)子，看到滿目的莊稼地，在風(fēng)里搖擺。

走著看著，都是小鎮(zhèn)人家的生活樣子。背著娃娃過橋的小媳婦，騎著著自行車穿過巷子的男人，兩個并排蹲在水邊洗衣的女人，五六個圍坐在門口聊家常的一家人，彎著腰拾掇墻根花草的老人。

走累了，在河邊飯館搭的座位上坐下來，點幾個菜，就著涼爽的晚風(fēng)，看對岸的老街坊鄰居，倚在自家門前嘮嗑。她們總是有那么多的話說。白天我們走過去走回來，晚上我們點了菜吃完了飯，她們還站在那里輕聲細語，說個沒完。

隨著菜端上來，就有一位風(fēng)韻猶存的大姐靠近來詢問，要不要聽她唱昆曲和蘇州評彈，手上一張歌單，一支麥克風(fēng)，一只手提小音箱，給個10幾20元錢，她就坐下來，聲情并茂的唱了幾小段曲子。聽還是聽不懂的，但是，我們欣賞的就是那份咿咿呀呀的江南腔調(diào)，那份水鄉(xiāng)獨有的趣味。

聽了小曲，就忘了菜的滋味了。